“前青学部长和前冰帝部长的比赛,难道今天会重新上演吗?”
从高处走下的迹部景吾就如分海的摩西,观众席阶梯上拥挤的人群自动向两边退开,留出了一条干净通道。
“你,下场。”他解开拉链,将外套脱去,高高抛起,袖子在空中伸开如一只展翅飞扬的隼。他用扬起的下巴指着场上的那名职业选手,倨傲到理直气壮,“那是本大爷的位置。”
金木这时也回到了观众席,坐到英良的身边,就听他盯着那嚣张青年问:“……那是谁?”
不二含笑回答:“我们部长的劲敌。”
乾贞治补充:“他是前冰帝学园网球部部长,位于两百部员顶点的男人,同时还是迹部财阀的唯一继承人,迹部景吾。”
一般来说,会把大财阀继承人的身份放在最前面介绍吧?
金木从这段介绍里察觉,不二前辈和乾前辈虽然在大学里没表现出来,但真的把网球摆在了心中第一位。对网球的态度不是将其视作一项普通运动,而是把它珍而重之的裱了起来挂在最高处,简直是某种信仰了。
金木这种沉迷书籍的室内派体会不了他们打网球的乐趣,但那份对热爱事物抱以最高重视是理解的。
本来他对今天的网球赛只是抱着“陪英来看看”的心情,现在是真的有点期待了。
场内,职业选手对迹部无礼的态度和要求升起怒火,“你是谁?无关人士不许擅自进入网球场,这点基本的比赛礼仪也不知道吗!”
职业选手的质问十分严厉,结果迹部根本吝于给予这人一个眼神,他始终紧盯手冢国光,像旧友间的小玩笑又像高高在上的挑衅:“喂喂,手冢,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你打算就这样敷衍了事么,本大爷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对象。”
手冢凝视迹部的双眼,视线仿佛由瞳孔穿透了身体,直达灵魂。“这次不安排喊口号了?”
这句话貌似没头没脑,但迹部景吾却一下就听懂了。
当迹部在报纸上看见这人抱着冠军荣誉回国时就在期待、就在想象了,他们的再次相逢,再次对战……会是怎样的?
太好了,无论是时光的流逝还是外界的沉沉浮浮,都没能冲刷掉这个人的最初面目。
这个人仍旧是那个永不退色的中学盛夏里,他最认可、最渴望打败的青学部长,手冢国光。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迹部景吾从来不是个顾忌他人眼光的人,当即肩膀抖动着仰头大笑,“你果然是最棒的,手冢,没有让我失望!不然真是妄本大爷推掉所有安排跑来一趟。”
哪怕是赞许,这大少爷说起来也是围绕自我为中心的,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。
读懂了他想表达“你和以前一样没变真是太好了”意思的手冢平淡回以一句:“你也和以前一样狂妄。”
“嘛,毕竟是在青学,你的主场,喧宾夺主岂不是让你很没面子。”
“输了不要用无人应援作借口。”
迹部丝毫不觉被冒犯,反倒笑容愈加明艳,满眼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,“呵,出去一趟,不止学会了回嘴,还变嚣张了很多嘛。”
场内的前双部对话流畅,大部分人,包括英良完全听不懂,“他们在说什么?”
桃城拍拍英良的背,高深莫测道:“部长之间的默契。”
“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比赛。”不二说,“已经过去五年了,能再次站在同一球场上,不管是对手冢还是迹部来说,都很激动吧。”
金木能在迹部那看到毫不掩饰的兴奋,但手冢……完全没法感觉出任何跟“激动”沾边的情绪。
英良和金木同感,对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说不出违心的附和。
青学各位倒是都十分赞同不二的说法,“说的没错。对那场比赛的结果,手冢部长和迹部虽然都认同了,可是,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吧。”
“之前的比赛发生了什么?”英良问。
每当被问起过去,菊丸总是兴致盎然,“当时手冢因一些复杂的原因,一直是隐瞒伤情负伤参赛。在关东大赛之前的队伍都是手冢上场或动真格前就能解决,但冰帝可没那么简单,尤其是代领冰帝两百人的迹部。”说到这里,菊丸的神情处于愤愤和释怀中间,“那家伙发现了手冢的伤,于是选择了拖延战术。”
这种做法乍听貌似有些令人不齿,但放在比赛上,却难有置喙之处。
英良明智的没有发表评论,安静的拉着金木当听众。
“手冢没有退缩,反而接受了这场对他来说疼痛无比的拉锯战……最后手冢因旧伤过重在抢七决胜局,削球没有过网,以6:7输给了迹部。”
虽然只听了比赛的简要梗概,但不难想象当初的场面是何等扣人心弦。手冢和迹部都为自己的学校、自己的部员赌上了各自重要的东西,这是身为部长的担当。
“光是听着就让我兴奋起来了呢。”英良感叹,“真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那场比赛。”
“也没必要太过可惜哦。今天的这场比赛,就是当年那场关东大赛的延续与超越。”
职业选手还是被气势凌人的迹部给赶下了场,跟立海大网球部汇合的切原赤也见状,心动又不甘的嚷嚷:“什么嘛,早知会这样,不如我先把那家伙赶走,我上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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